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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陣子以來,老公都有點擔心我,怕我變得憤世嫉俗。這到底要從何說起呢?

為了讓外國人了解,為什麼台灣本來的發展重心在台南,後來卻轉移到台北,我試著去了解當年日本人要來接收台灣時,在南部所遭遇到的種種反抗(畢竟那時南部的知識份子與有錢人還是比北部多很多),後來他們改從台北下手(台北也相對離日本近一點)。於是,日據時期的種種都市建設,就從台北開始。整齊劃一的街道,林立的日式建築。或許這也是台灣重心從南移至北的開始。

站在台灣文學館前,看著民生綠園(湯德章紀念公園),我就想到當年湯先生罹難後,他的家人找不到人手幫忙收屍,鄰人朋友也不敢幫忙,因為怕被株連,只好回家拆門板,把湯先生的遺體搬回家。在那樣一個所謂白色恐怖的時代,知識份子所擁有的知識與正義感真不知對於他們是福還是禍?

這也讓我想到,大學時候,為了選修學分,不小心選修到了歷史系的課,上了林德政老師兩門歷史課,老師就極力勸說我轉系到歷史系的過往情節。老師好喜歡我的報告,或許是喜歡那落落長的參考文獻,或許是因為我把圖書館所有關於魯迅的書都搬回住處研究。就算是那時,我還是不敢想像,我會開始喜歡歷史。在台灣,讀歷史,就是年代,就是幾年戰爭簽什麼條款,對於數字沒什麼概念,缺乏耐心,又討厭死背的我,真的很恐懼歷史。我那時只想著,老師您別開玩笑了,我在這裡拿到選修學分,我就走人,我才不要坐在這裡聽你們講古...

誰會想到,多年後,我開始動搖了,我發現原來我是喜歡歷史的。歷史是什麼?我覺得歷史是瞭解一個人,一個國家,一個島,一塊地土的前世今生。認識一個人時,我會希望了解他的背景,原生家庭,家中排行,以往居住過哪些地方。因為在我心中,這些都形塑一個人。在導遊領隊的課程中,因著導覽古蹟的需要,慢慢認識到台灣及台南的許多陳年往事...

我開始感受到一個隱形的看不見的巨型網罩,壓迫著臺灣人,那種被迫著必須去衝撞,才能得到一點點自由空氣呼吸的感受,一直衝擊著我。有些人選擇衝撞,有些人逃出去,有更多的人壓抑內心那股想要衝撞與逃跑的感受,在這樣的文化與價值觀下求學結婚生子工作,過生活。

 

有人抱怨,憤怒,謾罵,也有人選擇去長跑,去騎腳踏車,去發展自己的興趣好對抗內心那種想要衝撞的感受。有人嘗試開始改變,不要那個宿命,脫下這文化為自己穿上的假面,開始握緊拳頭努力,改變。只要你用心去尋找,你會發現很多用心在生活的台灣人。我想或許正是如此,讓我深深著迷。每多認識她一點,就讓我心痛,讓我歡喜,也讓我讚嘆。

這,就是孕育我的母親,台灣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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